“我的每一次致礼献给我爱的他们。”

【露苏】冰火

*又名《不要他妈的在大街上捡小孩》 


*年下白切黑安全感缺失小熊软糖伊万x看似一无所知实际上什么都懂的创伤温柔小说家伊利亚 


*普设,苏露异体 


*一点捡回来的孩子养成狼【?】的故事 


*含一点点的米苏,以及跑龙套的味音痴亲情向 


*大概是架空的,什么历史之类的太难考究了,遂放弃 


*只是想搞一点什么甜甜的日常,结果好像不尽人意

【萌上了新cp很兴奋】


 *ooc出没,注意避雷


 ————  




0. 


“伊廖沙哥哥,要一起出去走走吗?”


 “我爱你,哥哥。”  




 1. 


北国的冷风一如往年是透心的凉,漫天的白雪在门被打开的一霎那晕染了视野。伊利亚眨了眨眼抖落几片雪,垂眸关上了房屋的大门。 


正值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街道上显得很冷清,仅有的几个人也是脚步匆匆,急于回到自己温暖的住所,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伊利亚带着一个孩子沿着街道向北街方向走去,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坐落在北街不远处的一所警察局。他的脸色冷淡至极,眼下的乌青分外明显,细密的浅色眼睫微微下瞥,锋利的猩红色眼眸此时好像结上了一层霜,这一切都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是如何得不愉快。他扯着身后那个不到他腰部高的孩子时力气大得吓人,几乎把那孩子拽得一步一踉跄,好险才没有摔在糊了一层脏雪的地上。 


那孩子有着一双漂亮而柔软的浅紫色眼眸,消瘦的脸颊和白得几乎透明的肤色都在昭示着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倘若伊利亚的邻居看到了这一幕,绝对会害怕得再一次拨打警察局的号码,举报他们的邻居是个虐待孩子的超级大坏蛋——顺带一提,他们上一次这样子干是因为伊利亚把自己闷在房屋里写稿子三个月没出门,吓得他们以为这位冷淡的斯拉夫青年在自己屋子里鼓捣什么毁灭性的武器准备将小镇夷为平地。 


孩子的步伐又急又乱,跟上伊利亚显得十分费劲。他的话语间带着儿童的稚嫩和止不住的喘息,但嗓音依旧是干净柔软的。 


“等等……先生,您要……带我……” 


“去警察局。”伊利亚的脚步不停,嗓音平静而淡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门外,但是很遗憾,走失儿童要立刻报告公安机关,而我已经拖了半个晚上了。” 


接着,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很没有效率。”   




2.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大雪,直到黎明才渐渐转小。出乎预料的寒冷使伊利亚半夜被冻醒,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暖气后,他裹着厚毛毯坐在自己写稿的桌子前,盯着还未完成的初稿发呆。房间内正在慢慢地暖和起来,困意也渐渐浸染了他的思绪,就在他将要坠入梦乡的前一刻,他听到了一串急促的敲门声。 


浅色的眼睫颤了颤,伊利亚缓慢地睁开了猩红色的眼眸。 


接着又是一段急促的敲门声,顺带附赠了两下重重的撞门声。 


伊利亚整个脑袋都困得转不过弯,不过这也正常,任谁灵感上头写了两万多字熬了两晚上不睡觉的话第三天都会这样,可偏偏他的睡眠又浅,楼下的撞门声似乎有变得越来越重的趋势,实在扰得他睡不着觉。


他叹了口气,努力地睁开自己朦胧的睡眼,披着那条毛毯下了楼。 


雕花的把手被拧开,肆虐的风雪便席卷了小小的玄关。以漫天飞舞的白雪为背景,他的面前是一个不到他腰高的男孩,他有着一头奶白色的短发,闪亮的浅紫色眼眸在灯的映照下显得分外璀璨,身上的衣服很单薄,以至于他的脚因为过度的冷已经发红了。 


他的嗓音软糯温和,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温吞,随着风一吹似乎就散在了雪中。


 “抱歉先生……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请问……” 


“先进来吧。” 


没等他说完,伊利亚便打断了他颤抖的话语。他把身上的毯子披到那个孩子身上,待他进来后又再一次锁上了门。 


宽厚的墙壁将风雪全部拦在屋外,伊利亚燃起了壁炉的火,垂着浅色的眼睫拨弄着里面的柴。那孩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被厚厚的毛毯裹成了一个粽子,只露出了一个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他吸了吸鼻子,伸着腿在沙发外晃荡着。 


伊利亚把火钳置在一旁,冷着一张好看的脸进了厨房,没过多久便端着一杯茶和一盒小点心出来了。他将茶和点心放在那孩子面前,唇角带着礼貌而温和的笑意。 


“您会需要这些的。” 


茶的颜色并不清亮,那孩子捧着瓷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清香的甜味顺着食道蔓延进胃,熨烫的温度滚进心底,烫得几乎让他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他抽了抽鼻子止住泪,浅紫色的眼眸闪着湿润的光芒映进伊利亚眼里,那孩子用发音不太标准的俄语道。 


“谢谢您先生,您人真好。” 


伊利亚笑了笑,没有回应他的感激。


他在储物柜里翻出来一个大木箱,在里面挑挑拣拣,最终翻出来了一颗胶囊。于是,他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这粒胶囊闯入了那孩子的视线,他的嗓音依旧冷淡,在对方接过后边径直坐在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猩红色的眼眸在看着对方时带上了一些探究的意味。 


“所以,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之类的吗——那个小玩意和茶一起吞下去就可以了。” 


那孩子羞红了脸,吞下药后用瓷杯挡着自己的脸颊,嗓音软糯。 


“我……我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我叫伊万,先生。” 


“伊万……”伊利亚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伊万瘦削的脊梁顿时挺得板直,“那你的姓氏呢,伊万?” 


伊万板直的脊梁顿时跨了下去,他开始无意识扣着瓷杯的把手。


 “安格尔……我们都姓这个。” 


伊利亚点点头,脸上表情依旧平静无波,并未展示出任何鄙夷或者嫌弃之色。 


“外面一定很冷,或许您需要先洗个澡。” 


伊万眨眨眼,轻轻地放下了白色的瓷杯。 


“我可以吗,先生?” 


伊利亚起身,垂下浅色眼睫的模样看起来温和又斯文,他牵起伊万的手。伊万确信,他看到了伊利亚唇角浅浅的笑容。 


“当然。”   




3. 


伊利亚衣柜里并没有适合伊万这种12岁小朋友穿的衣服,他只好给洗完澡的伊万换上了他幼时还留存着的旧衣服,却意外的合身。伊万站在落地镜面前转着圈看着自己,觉得自己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 


然后伊利亚坐在床沿开口了。 


“伊万先生,您今天晚上可以睡沙发。” 


于是伊万委委屈屈地裹着毯子睡在了伊利亚床边的沙发上,夜里两三点时伊万翻了个身,很不幸地摔落在木质地板上。他哭丧着脸爬起来,拽着毛毯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伊利亚的背。 


“先生……先生?我怕……” 


伊利亚眼睛都没睁开,默默叹了口气,给伊万分了半边床。 


然后伊万在他怀里睡得很香,小朋友无知无觉,胸口的震颤透过床垫传过来。 


于是伊利亚就失眠了。   




4. 


他困得要命,第二天便恶狠狠地扯着伊万要把它送到警察局。伊万一路上惊恐地叫他“先生”,甚至“爸爸”“哥哥”等称呼都用上了,一双浅紫色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听得伊利亚满脸黑线,他叹了口气,迫不得已耐心地停下脚步向对方解释道。 


“伊万先生,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现在属于走失儿童,如果我不把你上报到公安部,我就属于拐卖儿童。你也不希望我被警察抓走吧?” 


伊万安静下来了,他用那双湿润的眼眸无声地凝视着伊利亚,随后他抽了抽鼻子,用哭腔道。 


“那你要把我送回孤儿院吗?我好不容易才……呜,逃出来的……” 


“……你希望我怎样?” 


伊利亚发现自己对上这个年仅12岁的小孩根本无计可施,他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与伊万平视,猩红色眼眸温和地看着面前这个迷茫的少年。伊万同样用浅紫色的眼眸看他,淡色的唇开开合合,最终才发出声音来。


他带着一丝丝的期待与希望向着面前万能的先生许愿道。 


“……你可以带我走吗,先生?”   




5. 


伊万.安格尔正式改名为伊万·布拉金斯基,年幼的孩子牵着身边年轻监护人的手,慢慢地顺着街道走回他们以后的家。 


路上看到了一家商店,伊利亚便拉了拉伊万的手,少年软糯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父亲?” 


伊利亚顿了顿,随即失笑,他带着伊万走进商店,嗓音含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你还是别喊我父亲了,把我当哥哥吧。”


 “好的,伊廖沙哥哥。”


 “……谁允许你喊我昵称了?” 


“作为交换,”伊万抬头,浅紫色的眼眸弯弯的,“伊廖沙哥哥可以叫我万尼亚。” 


伊利亚抬手揉乱了伊万奶白色的短发,唇角带着温和的浅笑。他拿了一块毛巾给对方,嗓音平静。


 “行吧万尼亚,不过你还不够格和我谈条件。” 


12岁的少年收敛了唇角的笑意,他慢慢地走到了哥哥的后面,接过他递给自己的各式各样东西,看着对方高大的背影,心想。


 万尼亚什么时候可以和哥哥一样厉害呢?   




6. 伊万开始上学了。 


他已经12岁,早到了该入学的年纪。但是由于福利院的教育资源缺失,伊万现在的知识储备大约只有小学三年级。 


三年级,可是他今年要准备上初一。 


这可苦了伊利亚,他迫不得已为伊万挑了一些习题来亲自辅导他。 


于是,房屋二楼的书房成了伊万最喜欢的地方。 


他在这里可以学习到那些让他感到无比新鲜的知识,那是他之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福利院的教室总是昏暗而潮湿,许许多多的孩子挤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听老师讲着枯燥的知识。伊万因为自己的身高总是站在后排,但这样老师的声音就淹没在了学生的窃窃私语之中。而现在——伊利亚书房安置了一张适合他身高的小桌子,就和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并排摆在窗前。伊万偶尔抬头时可以看到窗外的覆盖着一层厚厚白雪的街道,光秃秃的枝干上结满了细碎的冰晶,风拍打着玻璃窗,房间内却温暖得好像春天。但是伊万大多数时候并不会抬头看,他会在审题的间隙稍稍偏头,去看坐在办公桌前的青年。 


头顶温暖的灯光给伊利亚锋利的侧脸勾上了一层柔和的边,金丝边眼镜压在他的鼻梁上,原本攻击性极强的猩红色眼眸有了镜片的遮挡反而显得温和,连带头顶的铂金色发丝都被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随意。伊万偶尔会坐在他腿上看题目,伊利亚就会把头靠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清冷的嗓音被室内的温度烤得带上了暖意,从他耳畔传来。 


但大多数时候,他会让伊万坐在他自己的桌子前。他在工作,伊万在写练习题。 


伊利亚工作的时候非常专注,淡色的眼睫下垂盖住半边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支着钢笔时会露出好看的骨架。伊万偷偷用浅紫色的眼眸看他,还没看几眼就被伊利亚淡声呵斥道。 


“乖乖写作业。” 


伊万怀疑他也在偷偷瞄自己。 


当然,伊利亚也确实有这个资本三心二意,他的俄语手写体很漂亮,伊万曾经尝试过偷偷读他的文稿,结果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字很漂亮,但是万尼亚不认识。 


在第三次领着伊万读课文后,伊利亚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微蹙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在伊万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宣布,他以后每天晚上睡前要到伊万房间去给他读一本故事书。 


伊万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在椅子上,漂亮的浅紫色眼眸顿时黯淡无光。


伊利亚顿了顿,抬手揉了揉伊万的脑袋,嗓音染上浅淡的笑意。 


“乖,万尼亚。” 


房间里大概是太过暖和,连伊利亚的声音都烤得柔和不少,配上他掌心的温度竟然给人一种温柔缱绻的感觉。 


伊万把脸埋进臂弯,用力闭了闭眼眸,奶白色发丝间露出的耳朵微微发红。


 他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7. 


在伊利亚成为伊万的合法监护人和私人家庭教师后一个月,俄国的圣诞节迟迟到来。 


这一天上午飘起了小雪,伊万和伊利亚一起出去逛超市。 虽然说是逛超市,但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伊利亚对着清单一件一件的去买。伊万牵着他年轻的监护人的手指,另一只手拿着他们出发前一起列的清单。


在倒数第二件食材也被放进篮子里后,伊万的目光向下移动,接着,他的脚步一顿。 


伊利亚的嗓音从他头上传来,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


 “怎么啦万尼亚,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件东西没买对吗?” 


伊万抬头,正好对上伊利亚弯弯的眼眸,浅色的眼睫下垂,猩红色的眼眸因为含着笑显得格外柔和,连锋利的眉眼都被软化,反而显出几分温润。


 伊万浅紫色的眼眸缓慢地眨了眨,露出了一个无辜的微笑。


 “没有了哦,伊廖沙哥哥。” 


“嗯,我记得好像是胡萝卜……对吧?” 


企图通过装傻蒙混过关的伊万干笑两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根橙红色的大魔王落到了篮子里,心情顿时数以万计的糟糕。


 为什么,为什么汤里面必须加胡萝卜这种又不好吃又不好看的蔬菜!


 伊万闷闷不乐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伊利亚擒着淡淡的笑意道。


 “亲爱的万尼亚,你离说服得了我还差好长一段路呐。” 


伊万指着超市收银台旁边的巧克力,眨着明亮的淡紫色眼眸看着伊利亚。


 “伊廖沙哥哥……” 


“不买。”


 “今天是圣诞节……”


 “圣诞节也不行,你忘了你刚掉了一颗乳牙?” 


他的嗓音冷冷的,带着一点威胁的意味。 


“还是说你想让新牙变成龋齿?” 


伊万光速摇头,惶恐地捂住自己一边侧脸,低头站在伊利亚旁边,看起来有点……委屈。 


“……好吧,你只能拿一块,不能再多了。”伊利亚看着伊万的发旋,无奈地妥协道。 


在那次之后伊万发现,他的每一次示弱伊利亚似乎都特别受用。尤其是他哭的时候,年仅22岁的斯拉夫青年简直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手足无措地一边安慰一边妥协,立场毫无正义可言地直接偏向他。 


比如九月份入学后,还未到一个星期,伊万就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伊利亚驱车赶到学校后只觉得身心俱疲,他进办公室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请问能有个桌面让我垫一下吗”,在班主任指了指自己的位置后,伊利亚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本子,再从另一边口袋拿出来一只钢笔,顶着伊万、伊万的互殴对象、伊万互殴对象的哥哥、班主任一众人的目光,低头开始在自己的本子上沙沙地写起东西来。 


草草勾勒完两三个单词后,他抬头向班主任扯出一个带着歉意的温和笑容。 


“抱歉,恰好有灵感。我是万尼亚的哥哥,您说吧。” 


班主任无奈地扶额,解释道。


 “伊万同学和阿尔弗雷德同学打了一架,具体原因请两位同学自己说吧。” 


办公室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两个孩子都低着头,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布拉金斯基先生,解释?” 


伊利亚无意识用笔一下一下敲着本子,嗓音冷淡得好像九月飘雪,锋利的目光从金丝边眼镜轻轻落到了伊万身上。硬生生把伊万吓得一抖,淡紫色眼眸里的泪水再也兜不住了,顺着脸颊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他的嗓音软糯带着哭腔和委屈。 


“是他……他先开始的……呜,对不起……”


 “不是!亚蒂你听我解释,是他先开始揪我头发我才抓他围巾的,是他先开始的!” 


阿尔忽然感受到一道寒冷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颤了颤,硬着头皮直直盯上伊利亚猩红色的眼眸。 


“小鬼,万尼亚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阿尔:“……没,没有。” 


上帝啊,转学而来的美国人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8. 


伊万自然不知道阿尔弗雷德那点小心思。但是从那次事件过后,他也确实收敛起了自己身上的锋芒,把他那病态的、神经质的灵魂塞进了他那副漂亮精致的皮囊,他认真地学习并友好地和同学相处,性情温和得就好像阿尔之前和他打架时所窥见的那个冷淡阴暗的少年只是个幻想。 


阿尔当然不相信一开学就和他打过架的少年会是什么乖乖学生,本着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关爱一下对方的精神状况。他在作业的间隙仔细地回想了一切可能导致伊万性情大变的原因,最后,他将目光聚集在了叫家长那一天他所见到的伊万的那个过分年轻的监护人。 


然后阿尔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一想起那人,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对方那双仿佛流淌着鲜血的猩红色眼眸,这本应热烈而奔放的颜色在对方的眼中却可以冷得好像西伯利亚的冬天。但是他虹膜的颜色仍然是鲜活而明亮的,其中含着冷冷的怒意与十足的不耐烦,两者互相冲突构成了一种奇妙的妖异的美,就好像触及一团低温的火,冷淡却又明亮得过分。 


当然,阿尔对他的感情更多是好奇与畏惧,这两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互相制衡牵扯着他的理智,让他每一次都刻意忽略过在校门口等待着伊万的伊利亚。这种微妙的平衡一直持续到阿尔升上初三时终于被打破了,当他第一次在书店里面看到了印有伊利亚照片的书时,那种非理性的好奇最终压倒了理性的畏惧,因此,当阿尔看到站在校门口围着红围巾的伊利亚时,他决定去了解一下这位他并不对付的同学的家长。 


“晚上好,布拉金斯基先生。” 


他带着张扬的笑,在抵达目的地前提前开口,嗓音纯粹明亮。


 伊利亚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来者一眼,随后回答道。


 “晚上好,阿尔弗雷德先生,您看到布拉金斯基先生了吗?” 


阿尔微微一愣,随后一扬眉。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还记得。” 


“您不是也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阿尔笑了笑,冰蓝色的眼眸波澜不惊,“我这属于记仇。”


 “那你还来找我,难道不怕我替我弟弟打回去吗?” 


阿尔偏头去看他,嗓音仍然带着阳光的笑意。 


“那你这就是以大欺小了,我相信布拉金斯基家的大人应该没有那么无耻。”


 伊利亚终于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眯着眼眸盯了他一会。 


“万尼亚怎么还没把你打死。” 


“他金盆洗手了,”阿尔有点遗憾、又带着一丝愉悦地回答道,“从那次以后他就再也没打过人了。”


 伊利亚闷着鼻音“嗯”了一声,嗓音依旧冷淡:“他可真能忍。话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万尼亚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他好像在给人讲题目,一道压轴题。”阿尔很快回答道,“他讲得特别有耐心,即使那个人已经拿同一道题目骚扰过他好多遍了。” 


伊利亚眨了眨猩红色的眼眸,随后半眯起眼睛,冷冷道:“谁?” 


“冷静点,我和你说了你也不认识……啊他们一起出来了,你看,就是那个。”阿尔无奈地回复,随后眼眸一亮,指着校门口刚刚出来的俩人说道,“等下先生,你不会想要白白从我这里得到信息吧?” 


伊利亚随意地垂眸看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小鬼?”


 “先生,你的名字。” 


“……伊利亚。”伊利亚挑起一边眉,“我以为万尼亚至少会和他的朋友提起我——哪怕是几句。” 


“真是遗憾,我不是他的朋友。” 


于是,伊万刚刚摆脱掉纠缠着自己的同学,带着满身担忧与烦躁出校门口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监护人立在雪地中,挺拔得好像一棵漂亮的白杨树,红色的长围巾随风摇曳。但他那双猩红的眼眸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注视着校门口,而是看向他身边的人。金色的蓬松发丝,象征性的呆毛,黑色的方框眼镜,只比伊利亚矮半个头的身高——不是那个该死的美/国人又是谁。 


伊万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脚步扑到伊利亚怀中,他的手臂压着羽绒服环着对方的腰肢,微微垫着脚尖,下巴搁在对方的围巾里。他闻到了伊利亚身上特有的味道,大概是甜茶和雪松混合的浅淡气味,让人安心。他歪头漫不经心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阿尔,唇角带着软软的笑意。 


伊利亚无奈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同时,他脱下了手套,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的后脑勺上,指腹略过他的发丝。 


“万尼亚怎么好像长不大一样呢。”   




9. 


今天是伊万的生日。 


当他今天早上告诉他的伊廖沙哥哥不用去接他的时候,伊利亚正在煮茶,他回头看了一眼扒在厨房门口的伊万,唇角带上了温和的微笑。 


“好啊万尼亚,刚好我也有一点点事情要完成。” 


伊万有些好奇,但是他又不想直接问出口。他在冥冥中有一种预感——那会是一次非常特别的回忆。 


当他身上染着些许灰匆匆赶到家时,伊万便从门外看到自家屋子没开灯。他微微蹙着眉,抬手将自己脖颈间的围巾向上拉了拉遮住淡色的唇,握住了冰凉的雕花门把手。 


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冷得他手指颤了颤。让他恍惚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刺骨的寒凉浸染了他的灵魂,空洞的躯壳拖着步子不断地向前走着,走着。 


直到寒冷成为他的底色。 


只有身处过极寒之地的人才懂得温暖的来之不易,也因为体验过烫人的温度才会懂得珍惜,但是伊万从没有想过这份温暖会离开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都无法用手去攥紧,只能傻傻地看着那些灼热的温度从指缝间流逝。 


似乎未曾来过,但他已然怕冷。 他深吸一口气,旋开了门把手。 


光明是在这时候照进他的眼眸中的,他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温暖而明亮的暖色光,桌子上的奶油蛋糕,点燃的蜡烛,然后身处于光的来处的伊利亚。 对方猩红色的眼眸里含着柔和的笑意,微微上扬的唇角显出对方心情的愉悦。 


“生日快乐,万尼亚。” 


他背手关上了门,面对面前这些烫人的温度,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触碰他们。温暖对于身处严寒之中的孩子来说是奢侈品,但是如果这份灼热的爱可以融化他身上的冰凌,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伊万走过去,给了伊利亚一个拥抱。 


“谢谢,伊廖沙哥哥。” 


他的嗓音软软的,奶白色的发丝蹭在对方脆弱的颈侧,他感受到怀中的身躯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放松下来。


伊利亚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如几天前那样,带着些许无奈道。 


“乖,先许愿。”   




10. 


“伊廖沙哥哥,要一起出去走走吗?” 


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沥水槽的伊利亚回头,正对上伊万淡紫色的含着浅浅笑意的眼眸。 他同样回以一个温和而浅淡的微笑。 


伊利亚灭了房子的灯,从衣帽架上取下红围巾绕在脖子上,顺带把家用的丝巾解下来叠好。 


“走吧,万尼亚。” 


夜幕降临时的小镇很美,在夏季的天空,甚至可以看到点点的温柔繁星。


 可惜现在不是夏季。 


伊利亚偏头看伊万时才发现,那个原来蹲在他家门口的12岁小孩,现在已经长成一位17岁的青年了。原本才到他腰高度的伊万,现在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伊廖沙哥哥,你看。” 


伊万带着温柔笑意的软糯嗓音将他拉回现实,伊利亚顺着他目光所及处看过去,只见两个半大的孩子正在街道上玩烟花,点点碎亮的繁星照亮了俩人含笑的脸庞。 


伊利亚盯了半晌,轻轻地低笑一声。 


“你想要?” 


“怎么可能!” 


“那你让我看什么?”


 “……看流星。” 


伊利亚无奈地看向伊万,却闯进一片星空。


 “如果这是夏季晚上,估计可以看到星星吧。但是现在是冬天……那么对着仙女棒许愿会灵验吗?” 


伊万浅紫色的眸光里映着星光,他的眼眸像是闪烁的星河,璀璨夺目。


 “我希望和伊廖沙哥哥永远在一起。” 


伊利亚神色复杂,半晌,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


 “果然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啊。”   




11. 


年岁一天天累加,日子一天天过去。窗外院中的树盖过几次白雪,长了几个年轮。 


随着伊万一天天长大,他愈发认识到他哥哥对他似乎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被禁/忌的总是充满神秘色彩,引诱人去品尝它的果实,显然大多数人并不会吸取亚/当和夏/娃的教训。他们只是怀着侥幸心理,果实在品尝之前,谁知道那是否就是伊/甸园中的禁/果? 


伊万知道自己不该对他名义上的哥哥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他只要一想到他哥哥的未来终会没有他,他简直就要对那个伊利亚深爱着的人嫉妒得发狂。 


他第三次重新审视题干,发现自己脑中全是乱七八糟的伊利亚剪影后,他摇了摇头,对着自己扯了一抹苦笑。 


想什么呢,他今天去参加一个好友聚会,那才是他真正的朋友,之前一直为我所耽搁的社交活动现在终于可以进行了。他说不定会带一个漂亮的姑娘回家,成为我的…… 


伊万中断了思绪,他将黑色圆珠笔用力砸到桌面上,过度地喘息着,胸口止不住地起伏,他的眼尾渐渐漫上一层红。 


他不住地揉太阳穴,走出明亮的房间准备去洗把脸,希望这种方式有效,伊万如此想到。 


但当他回房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在黑暗中关上了浴室的门,甩掉了自己脸颊上和手上的水珠。伊万听到了从玄关处传来的开门声,接着,传来了悉悉索索脱外套的声音。他借着窗外的一点月光看清楚了来者——正是伊万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他的哥哥,他的养父,他的伊利亚。 


今天的伊利亚很不对劲,他在脱外套的时候一只手撑着墙,脸颊也红得不自然,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后差点摔倒,好在伊万及时上前去扶起了他。


感受到对方的四肢是在是绵软无力,以及对方透过布料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度,伊万这才意识到,伊利亚可能是喝醉了。 


而且是酩酊大醉,六年来第一次。   




12. 


伊万半是抱着半是扶着把伊利亚弄到了自己床上。 


房间内窗帘没拉好,月光透过缝隙悄悄爬上床铺。伊万坐在自己床头,看着一道月光下的,他哥哥的样貌。 


伊利亚睡得很安静,淡色的眼睫随着呼吸轻轻颤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铂金色的发丝随意凛冽,他的肤色其实和伊万是差不多的白,但伊万总觉得他的肤色要白得更病态一点,近乎有着自然的透明感。 或许是伊利亚喜欢穿深色系的衣服,更衬得他皮肤苍白。 


伊万慢慢地注视着这张脸,他想象着这张脸以后和别的人接吻、拥抱甚至是为别人满面潮红的样子。即使伊万真的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接受现实,伊利亚对他从来没有过弟弟以外的情感。 


但是他就是不甘心啊。 


今天聚会上没有他喜欢的人……那下一次会不会有……下下次呢? 


他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他喜欢我吗? 


他会带一个人回家吗? 


他能不能把他的哥哥关起来呢?这样精美而艳丽的、璀璨而温柔的光,能不能用容器把他藏起来呢? 


他摇了摇头,再睁眼时,正对上伊利亚猩红色的眼眸。 


“……万尼亚?”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就算是再纯粹的红宝石或许也锻造不出他虹膜的颜色,那不是单纯的红,里面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这烈火燃尽一切。 


除非那人足够寒冷,需要一整个伊利亚,来融化掉他身上的坚冰。 


伊万的嗓音干涩而艰难。 


“伊廖沙,我问你,你以后……会找别的人,呜……做伴侣吗?” 


他说着说着,忽然委屈起来。他想,大概是身上的坚冰都化了,他才会有这么多用不完的泪水吧。 


或许他真的很卑劣,用这么一点点泪水,来换取伊利亚十成十的爱。 


晶莹的泪珠顺着伊万苍白的脸颊向下滑落,滴在伊利亚的手背上,滴在床单上,滴在被套上。 


伊利亚叹了口气,缓慢地阖上猩红色的眼眸。他支起上身靠近伊万,吻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伊万愣了愣,微微地痒和麻的感觉从眼角传来,不知道是不是伊利亚喝酒了的缘故,他的这个轻柔的、可以说不带任何情欲的吻都让人疯狂,低低的吐息都带着酒精的蛊惑。 


于是伊万就醉了。 


他掰过了伊利亚的肩膀将他压在床上,低头狠狠在对方淡色的唇上咬了一口,随即舔去了他唇上的血珠。 


对此,伊利亚只是轻轻地抽了口气,抬手抵着伊万肩膀。


他猩红色的眼眸里漫上了一层水光,微微下撇的眼尾染上了一抹浅淡的红色。 


伊万吻着他,舌顺着对方微张的唇缝钻了进去,扫过敏//感的上//颚地带与对方的互相纠缠。伊利亚攥紧了他的肩膀,几乎可以算是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但充分激发了伊万的恶/趣/味。他深入地吻着伊利亚,直到对方的脸颊泛起缺氧的薄红他才松开。 


他顺着对方的唇角向下吻去,鼻息洒在脖颈确实让伊利亚身体紧绷,伊万吻着他脖颈的伤疤,然后在雪白的颈侧落下一口。 


伊利亚一激灵,呼吸急了点,他用指节去推伊万的额头,对方却对自己的标记很满意。伊万继续低头吻着伊利亚,一边抬手一颗颗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露出单薄的胸膛。


他将耳朵贴在左胸,听到了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是属于我的。 


他在此处落下一吻。   




13. 


阿尔弗雷德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酒吧碰到伊利亚。 


对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浅色的眼睫下垂遮挡了一半锋利的红眸,金丝边眼镜和白炽灯下他铂金色的发丝都闪着耀眼的光。他手边是一杯冰球化了大半的透明酒液,苍白的手指正捧着一本书。 


阿尔弗雷德顺势坐在了对方的旁边,清凉的少年音被酒精腐蚀得带上一份微哑,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暧昧。 


“很难让人相信,你居然在这种地方看书。” 


伊利亚极快地抬眸瞥了一眼来者,随后继续阅读。他的嗓音依旧冷淡。


 “我可不记得未成年的小鬼可以到这里来寻欢作乐。” 


“不是——我今年就成年了!” 


伊利亚淡淡地嗤了一声,翻过一页书。 


阿尔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青年看书,良久,再次开口骚扰对方道。


 “伊万会让你来这种地方?” 


伊利亚微蹙着眉看向对方冰蓝色的眼眸。 


“你为什么觉得他可以管我去哪里?” 


阿尔勾了唇角,冰蓝色的眼眸在镜片后微微眯起,口中的语气却夸张至极。


 “天哪,我以为你知道的,就在伊万生日那天,因为我之前被他看到和你站在一块,他就和我在校外约架。” 


伊利亚猩红的眼眸直直望向对方的,微微扬了眉。


 “他赢了吗?” 


“没有,我俩五五开。”


 “谢谢你的提醒,我回去就教他怎么用枪。”


 “……无趣的斯拉夫人,我不相信你没理解其中的意思。” 


“……什么?” 


阿尔顿时来了兴致,冰蓝色的眼眸划过一丝恶意。


 “伊万爱你。” 


阿尔耐心地等待着这一句重磅炸弹落下后伊利亚的反应,果不其然,对方合上了硬皮书。伊利亚垂着眼眸讲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用玻璃杯轻轻敲了敲吧台。他的嗓音依旧冷淡,语气温和地对着调酒师道。


 “先生,请再给我来一杯伏特加。” 


随后,他才微微侧目看向阿尔。 


“我知道。” 


阿尔瞪大了眼睛,急促地解释道。


 “喂,你要明白,不是那种亲情的爱,是那种情人之间的爱。你难道就不感到震惊吗,他的弟弟——居然对你有这种非分之想。” 


伊利亚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杯子,冷冷地看了阿尔一眼。


 “我当然知道,小鬼,我读过的书比你喝过的酒还多——你能不能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了,还是说其实你喜欢万尼亚?” 


阿尔顿时一阵恶心:“怎么可能!我又不是M,被他天天追着捶还能捶出好感度来!” 


伊利亚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眸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再次重复了之前对调酒师说过的话。 


然后,在短短了十五分钟里面,阿尔瞳孔地震地看着面前这人喝了四五杯酒,并在喝完最后一杯后把杯子一推,脸贴着书就倒在桌子上了。 


虽说是倒,他的目光依旧是清明的,猩红的眼睛注视着阿尔。只不过脸颊泛着红,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分外明显。


 “额……伊利亚?你还好吗?” 


阿尔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伊利亚慢慢地回复道。


 “当然,我又不是你。” 


阿尔略带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能自己回去吗?哦天哪,要是被伊万看到我带你回去他会削了我的。” 


伊利亚极慢地眨了眨眼眸。 


“不能。”


 “……你骗鬼呢?” 


他扬了唇角:“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出来喝酒?” 


阿尔抓头发的手一顿,手指陷在他金黄色的发丝里好半晌没动。


 “……你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伊万吃醋?” 


“我在试探他,小鬼。我要让他有点危机意识,是时候让那种毫无止境的猜测结束了。如果他不爱我,至少我现在就能知道,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再好不过,这就和我收养他的理由一样——” 


“我敢说你他妈的绝对是喝醉了。” 


“我才没有,小鬼,亚瑟·柯克兰难道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说脏话吗?” 


“那只是一种语气助词,老柯克兰才没有资格管我,我又不和他姓!”


 阿尔沉默了一会,随后想起什么似的问到。


 “……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难道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好吧,照他的性格确实不会,我是他签约的作家,他是我的编辑。” 


“哦对,你为什么要……等等,你说伊万和我要一样是被收养的,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你的反射弧可以绕地球一周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大魔头?” 


“为什么不,他比你这种小鬼可爱多了。还有就是……” 


“……什么?”


阿尔偏头才看到,伊利亚已经没有用正脸对着他了。他的声音轻轻地透过空气,传到阿尔耳中。


 “在养他的时候,我可以感到我是被需要的。”


 “……我送你回去吧。”   




14.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你向我打听他干什么,你不会要追求他吧——我警告你阿尔弗,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因为他是个乌龟,而你,一个三分钟热度的小孩,我敢打赌,你追不到他的。”


 “……他有过很严重的创伤,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敲开他的心没那么容易。他敏感而且多疑,甚至有一段时间有很严重的自毁倾向,你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带着围巾吗,因为他的脖颈上有一道疤。”


 “那当然不是他自己弄的,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也太不绅士了,你是不是和波诺弗瓦学的。” 


“我也不知道谁弄的,从我遇到他起他就带着那条围巾了。”


 “难过了?你真的想要追求伊利亚啊,我是认真的,阿尔弗雷德,布拉金斯基的心是一块固体酒精,如果你凑上去,他一定会把你焚烧殆尽。”   




15. 


伊万不记得他走了多久了,他的脚已经冻得快失去知觉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一旦停下,迎接他的不是死亡,就是暗无天日的囚禁。 


他的脚踩在雪地里,慢慢地顶着风雪向前走。


他知道自己选错了日子逃出孤儿院,但是他别无选择,只有因为今天太过寒冷,保安才会一不小心喝多了伏特加醉倒在地,让他有机会翻过孤儿院高大的围栏,在风雪里得到自由。 


但是他现在感到后悔了,他可以感受到身体里的温度正在被丝丝缕缕地剥夺,风裹挟着雪粒砸在他的脸上,生生地疼。 


他一直不停地走啊走,走啊走,两边的房屋都像是死了一样的寂静,天地之间只留下风的声音。 


直到他看到了一丝光芒,那是一栋路边的房子亮起了灯。 


他捧着一颗寒冷的心敲响了那间房屋,与此同时,伊利亚点燃了他的心脏,冷漠地等待着,来者会因为火光畏惧靠近。   




————END.


1.安格尔是天使的意思

2.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伊利亚问了两次“他难道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吗”

3.纯粹发疯产物,想要搞苏总罢了,即使我知道他很左【各种意义上】我的本意是开车,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温情小甜饼夹杂一点点刀子,天哪……

4.原名得寸进尺,到后来因为感情线调动从伊万的单方面需要伊利亚改成了双向需要双向禁锢,所以改名冰火【好了我知道这个名字很俗】

5.希望可以过审,谢谢你lof

6.阿尔弗,一款好用的剧情推进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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